青楼女子,无论是清倌人还是红倌人,其实都是老板赚钱的工具而已。
而这其中,大多数女子的命运都是凄惨的,待被人玩弄够了,到年老色衰无法赚钱时,就会被打发去洗衣做饭,她们这一生都在一座小楼中度过,比之那囚在宫中的雀儿也有所不及。
或有些姿色头脑的,年轻时攒够了赎身的钱,自己出来做一门小生意,寻个五大三粗的屠夫或是烧饼郎搭伙过日子,生活也过得颇为艰苦,不过好歹能自由些了。
至于那什么书生与美人儿的佳话,基本是没有的。
倒不是姑娘们长得不漂亮无法吸引书生,而是这些拿笔杆子的家伙几乎都是朝三暮四一肚子坏水的混蛋,逛窑子跟吃饭喝水一样随意,还视之为纳墨取材的风雅逸事,那真诚待人之心比之屠夫走卒也是不及,若不是猪油蒙了心,谁会嫁给他们呢。
所以,像三夫人这样撞了大运进得高门大户的青楼女子当真算得上是野鸡变凤凰了。
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富贵生活,谨小慎微些倒可以理解。
但违背常理的是她又敢大着胆子给夫君戴绿帽子,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就在秦昊寻思着这其中的蹊跷之处时,一旁的赵芊芊又说话了:“可我怎么听说二夫人才是最温柔大气最讨人喜欢的呢?”
小橘笑着答道:“你大概是说她最讨老爷喜欢吧?二夫人的相貌是生得很漂亮的,至于性子……
怎么说呢,确实温婉得很,不过在我们看来却是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她都不怎么跟旁人讲话的,平日里就呆在房里也不出门,没事就绣绣女红养养花草什么的,对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不怎么过问,大概老爷就喜欢她这样恬淡的人。”
“嗯,要是我,也会宠这样的女子。”秦昊点点头说道。
赵芊芊和小橘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为何?”
秦昊叹了口气,给这两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科普起男人的思维方式来。
“你想啊,何大人是户部尚书,每天要处理多少繁杂的事务?
回到家里本想休息一下,却还得听人在耳边逼逼叨叨,那得多心烦啊!
可二夫人就不一样了。
你做你的事,我绣我的女红,像副画一样在那儿,若是你要说些什么我便耐心听着,若是你不想说什么,我便陪在身边伺候着就好,当然,实在寂寞了我也可以跟你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反正就是不惹人厌恶,这样的妻子哪个男人不想要?”
“哦!”
两个少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思维活跃的赵芊芊却是率先反应过来。
皱眉瞪眼看着他:“我怎么听你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呢!感情咱们女子在你们男人眼里就是个玩物?需要的时候就该陪着,不需要的时候就该滚蛋?!”
“喂,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乱栽罪名给我啊!”
秦昊心神一凛,似乎感觉在她这话之后跟来了亿万根中指戳他脊梁骨。
但看着赵芊芊一副鄙夷至极的模样,秦昊便知道自己肯定已经被这丫头在心里拿着小锤锤,钉在了“直男无疑,女人公敌”的耻辱柱上。
于是再次辩驳道:“是,我承认,我刚才是站在广大男同胞的角度说了一种理想状态。
就像你们女人希望自己的夫君文武双全一样!
既是要上得战场横刀立马一骑当千的英雄,又要是入得朝堂羽扇纶巾舌战群儒的名仕,还得是回到家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思你所思想你所想的蓝颜知己,当然,翻海弄潮的技巧和怀真抱素的纯情那也是必备的条件。”
“胡……胡说八道!”
小橘倒还听得懵懵懂懂,但呆头少女已经是双颊飞霞,那脸上就差赤裸裸地写着“你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