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说来是考较棋艺，实则是探究气法虚实高低。小小的一方棋盘上风云变化，一落子，便是一阵灵气波动，若不是在场都是些半神修为的大能，浮凝又有功法护体，普通人定被震得昏厥咳血。

“云姑，你个臭棋篓子，一本正经的搞得跟真的一样。还是浮凝小娘子下棋好看，温温柔柔的。要不，给老朽做徒弟吧，老朽极爱这样的美人。”竹姥在一边叽叽咕咕，嘴里包满了红豆桂香酥，鼓着小脸，两眼明亮晶莹盯着浮凝，想要盯出个所以然来。

半刻也没人理她。

竹姥难过的在塌上打滚：“浮凝小娘子居然不理老朽！都是云姑你不好！”

云霜黑着脸，揪起竹姥的后襟，竹姥就像一个小青团一样被拎起来，两个大眼睛无辜的眨巴眨巴，预感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过分，张开嘴大喊：“云姑！我！”

错了……

错了还没说出来，便被一把丢出竹屋，门也被顺手带上，竹姥摔了个屁股墩，又吃了一嘴的灰，当即委屈不已：“云霜！！好歹是老朽的地盘！！你不能……”

这样对我。

又没等竹姥说完，云霜冷冷抛出一句：“再烦，就滚。”

竹姥识相地闭上了嘴，眼泪汪汪。

在竹屋前侯着的关门弟子虞音轻轻将竹姥扶起来，掸掸她身上的灰，温润如玉：“师父又顽皮了，乖，把眼泪擦了，师父想吃什么，阿音今个儿给师父做。”

“什么都可以吗？”竹姥小小的一只，拈着虞音的宽袖，奶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那我要吃——福桃饼，芝麻小香酥，相思糕，糖凝桂圆，小汤圆，福寿鱼香羹！”

虞音扶了扶自家师父的发顶，温和地笑了笑：“师父还是这么爱吃甜食，小心勿要将牙给吃蛀了。”

“今天为师要给阿音当督工，看着阿音做糖食！”竹姥甜甜笑了笑，虞音觉得心跳一阵加速，红着脸应下了。

竹姥百年一蜕骨，每每都要从婴儿时期开始照顾，三岁才能说话，神智却已逾万年，可心性还是相应着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