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套,然后再把前几日遗落在这儿的棒球帽戴上。
沉冷的眉梢又冷又飒,沾染着一股寒!
难以接近的疏离感,若即若离的肃杀气!
表情看似冷酷的人,嘴唇却是苍白的,若是触碰身体,便会发觉她颤的是有多厉害。
因为害怕啊……
……
雨里,是完全封闭的天地。
黑色的风衣阻止了血渍的渗透,被雨水稀释后滴到地上,孤零零的冲刷,遗忘在世界的角落。
他一遍遍的说,“你父亲就是我杀的!”
眼神不复清明,病态魔怔,染着血色的红。
都看到了,唯独没有人上去阻止。 一道黑色的身影,义无反顾跑过去,决绝无返。 “那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啊?” “拦住他……” 拦不住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跑进了战圈。 那里……是那个男人的领域,容不得侵犯。 “老大,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自己找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拦截的人中途都退了回来,眉目凝重的看向雨中。 韩以忆面无血色,妆容也不复精致,狼狈的很。 暖棕色的发丝湿答答的糊在脸上,纵横交错,凌乱不堪。 比跑完十公里还要狼狈。 几乎以冲刺的姿势跑到他面前,看着他。 “……夏寒!” 瓷白的脸微仰,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眼底裹挟着微末的寒,眼梢是殷红一片。 人,被他摔到地上,苟延残喘。 他隐忍到了极点,眼睑覆盖下一片阴影,只有阴戾,一身的肃杀气。 不过,动作却是停下的,身侧的手掌破了皮,骨节泛白,苍冷倨傲。 “……夏寒!” 她苍白的嘴唇在颤抖,俏脸仰着,任由湿冷的雨水拍打,执拗的紧。 为什么忽然之间,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夏寒……” “进去!” 两个字,是沙哑透了,又克制的紧。 俊美如斯的面庞被雨水覆盖,敛上一层阴冷。 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一念地狱。 翩翩温良的贵公子,此时此刻只剩面目全非的狠! 她只是摇头,抿着唇角,一步一步往前挪。 黑白的眸黯淡无光,紧盯着他的手臂,那黑色风衣下血肉翻腾的伤口,应该疼得紧。 这时候,她才认识到自己是有多弱小。 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受伤,是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感从未如此深刻。 身子一侧,躲过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平静的说,“马上进去!” 刚跑完十公里,还没缓过气来,又跑出来淋雨。 她的脸色苍白的过分,没有一点血色的滋润,虚弱的像大病初愈的病人。 一动不动,执拗的像块雕塑! 只是看着,心便揪着疼。 偏眉目凉薄,睨着她,连名带姓喊她名字,“韩以忆!” 声音很隐忍,沾染着警告的意味,敲在耳膜上,像来自深渊的呢喃,很恍惚很遥远。 她说,“我想回家!” 声音是虚弱的紧,弥散在雨声里,根本听不真切。 轰——轰! 他听见了,依旧是面无表情,敛着眉,漠然的紧。 漆黑的眸裹挟着微末的疏离,偏偏心是颤了颤。 垂眸看到她搭在自己手上的葱白的指尖,紧紧抓着,嵌下去一个深深的五指印。 他眼梢半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