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何来历吗?”
成霖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从阿淼手上把玉佩拿了过去,放到一个锦盒里,道:“阿淼姑娘,你还是不要问了。”
成霖转过身去,像是自言自语叹气道:“人已经不在很久了,王爷还是不能释怀……”
“成将军,你在说什么?”其实,阿淼是把这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的,却还是忍不住问,这种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没什么,阿淼姑娘,你那边收拾好了吗?”
成霖也是如此讳莫如深,这位“以安”应该是瑞谚的禁忌吧,阿淼越想心底越发地悲凉。
一个死人,永远没有什么能和她争。
次日天刚亮,一行人便离开了沧水。
阿淼趴在马车窗上,看着来时满目疮痍的沧水短短两个月便换了一番光景,虽饥荒的影响依然尚在,却再不见满街的饥民,百姓们都又恢复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瑞谚仍旧一路都在静静地看书,阿淼坐在一旁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风景,一会儿站起来探出头去,一会儿又缩回来端坐着。
“本王还以为你学会守规矩了。”瑞谚翻过一页书,眼皮也未曾抬一下。
“王爷,奴婢能不能问问您……”
“有话就说。”
“那个……您为何要带那么多手抄佛经回靖天啊?”
瑞谚依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简短地吐出两个字:“送人。”
阿淼一听便更加笃定心底的猜测,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为那玉佩的主人吗?以安?”
果然这话一出,似乎是戳中了什么,瑞谚合上书,双眼直直地盯着阿淼,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
阿淼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奴婢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知道不该问还问?”
“奴婢不再问了,王爷恕罪。”
瑞谚拿起书继续看起来,好像并不如之前那般生气。阿淼却明白地看到他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愁云,他心里还是被那个不想提起却又不愿意释怀的人牢牢占据,再无哪怕那么一点点空隙能容纳得下卑微的她了。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
沧水发生的种种,就当是一场梦,梦醒来,一切都归于原状。
但阿淼知道,历经生死转圜,一切根本都已不可能再是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