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洛云锡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顾紫璃的手背:“这不是你外祖母也没同意嘛,现如今,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
“母亲,您答应过女儿的,女儿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您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顾紫璃低下了头。
“璃儿你过来,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太后对着顾紫璃招了招手,“你等着,哀家回头一定好好替你挑一挑。”
“外祖母,紫璃的婚事不着急,我跟母亲一别多年,始终未曾尽孝,我想多陪母亲几年。”
顾紫璃低头走到太后跟前,褪去了几分冷意,现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嗔。
“你不着急哀家着急啊!”太后似乎对这个外孙女很是疼爱,对着顾紫璃说话的时候,才真真正正像一个普通的长辈。
“哀家也舍不得你啊!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将来你招了驸马,是得回去你那封地的,今后咱们祖孙俩再想见面,可就难喽!”太后叹了一口气,还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顾紫璃没有说话,规规矩矩地在一旁站着。
太后感叹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她抬头在大殿中巡视了一眼:“对了,哪个是神医谷的谷主?”
沈玉枫一直跟桃灼站在一起,却一直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缺了一根扇骨的折扇,直到桃灼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他才“哦”了一声抬起头来。
“回太后话,草民在这儿。”沈玉枫行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礼,然后直起腰来。
“听说你医术高超,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此话当真?”太后问道。
沈玉枫笑了笑:“太后娘娘,草民借用您刚才说的一句话,名声嘛,都是世人给的,草民没那么大本事,也就比普通的大夫多治了几个疑难杂症而已,而且草民贪财,治不治得好也是看钱财来的。”
沈玉枫的语气吊儿郎当,说出口的话更是放肆,太后微微变了变脸色。
“莫问!”桃灼皱了皱眉头,低声斥责了沈玉枫一声,然后对着太后弯下了腰:“太后娘娘息怒,莫谷主是江湖中人,在神医谷呆久了,染了一些傲气,不太懂礼数,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你的意思是,哀家若是请你治病,还得给你一大笔银子你才肯治了?”听到桃灼求情,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语气却依旧带着怒意。
“那倒不用,草民跟洛世子有些交情,只要他开口,不给钱草民也治。”沈玉枫淡笑着低了低头,面上却没有任何惧意。
“岂有此理!”太后“啪”地一声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她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原来这个莫问跟那个洛云锡是一丘之貉,这是来给洛云锡出气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蓝琪,连名带姓地斥责道:“蓝琪,这就是你给哀家推荐的名医吗!”
蓝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低声劝道:“母后息怒,是女儿疏忽了,没有事先让灼儿教他一些规矩。”
“太后娘娘是否近日夜不能寐,咽干口苦,还伴有胸闷或刺痛?”太后正要发火,沈玉枫却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没错,太医说太后是心火旺,可是吃了许多服药却不见轻,所以才建议她出宫散散心。”太后冷着脸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蓝琪开了口。
沈玉枫点点头:“心火亢盛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肾水不滋养心火,出现水火不相济所致,太后娘娘是因为七情郁结,又因暑期刚过,火热治邪内侵,再加上过度服用温补药物,久而生热化火所致。”
“那要如何医治?”蓝琪又问。
沈玉枫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这本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按理说草民是不医的,但是既然是太后娘娘,又有长公主您作保,草民就说一个方子吧。”
“来人,上笔墨纸砚。”蓝琪对着一旁的一名小太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