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平天冠——也即旒冠。
大汉皇朝,平天冠尚非皇帝独占之物,诸侯王乃至彻侯也都可以戴,服饰方面的禁忌很少很少,乃至于除了大朝会外平日里和皇帝撞衫都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硬要说的话,也就刘氏冠有些限制。
而楚王的平天冠内,也藏有一份气运之力,量不多,但依旧能够延长他维持七阶战力的时间,或者短时间内提升他在七阶水准的战力。
“楚王。”此时,左将军在虚空当中踏前几步,低头俯视着楚王。
楚王咬咬牙,劲力往王印当中一吐,同时轻推平天冠,一身实力再次从六阶迈入七阶水准,尔后身子便也漂浮起来,盯着左将军,道:“左将军,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
“楚王说笑了。”左将军面色严肃,冷冷的说道:“尔等背叛朝廷,篡上作乱,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来末将咄咄逼人之说?”
“哼!”楚王冷哼一声,骤然拔剑出鞘,一剑对着左将军眉心点去。
“荡!”左将军吐出一字,一枪便将楚王格开。
但正当他准备反击时,楚王忽的将袍子一脱,便对着左将军当头罩下。
他这王袍,受他气运洗涤多年,自然也非是寻常之物,已与仙宝无异,除了过人的防御力之外,更有诸多妙用。
此刻王袍便仿佛化为了一座黑洞,其上爆发出阵阵大到夸张的吸力。
左将军微微皱眉,如此攻势,他也不敢与之硬碰硬,不敢被王袍吸了去,当下长枪便挥舞如长龙,将临身的恐怖吸力尽数搅碎。
“临!”此时楚王又轻喝道,手中王印迎风而涨,化作小山对左将军碾压而去。
左将军不慌不忙,右手继续单臂持枪,挽出一道道枪花,将自身护的滴水不漏,同时左手腾出,拇指微屈,以小臂带动着手腕划了个半圆儿,又呼啦拍出一掌。
那一掌势道雄厚无比,对着王印狠狠拍去,当即便将王印打的凹了进去,凹出枚掌印。
“噗!”王印受损,与之气运相连生死相托的楚王自也受到波及,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气势都弱了三分,王袍演化出的黑洞也缩水了两圈,吸力骤降。
见状,左将军一枪刺出,便听刺啦一声,不亚于七阶仙宝的王袍竟然就被刺穿了,紧跟着更是从中破碎为两半,随风飘落。
左将军嘴角微扬,长枪调转,借气运之力引动天地大势,又是一枪横扫而出,将楚王的平天冠直接扫落。
“你……”楚王大惊失色,猛地抬头,却只觉咽喉一冷,便见左将军已站在了他近前,枪尖抵着他脖子。
“楚王,你已油尽灯枯,束手就擒吧。”左将军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楚王喝道:“吾乃堂堂楚王,楚元王之后,高祖皇帝侄孙,如何能降你这武夫?叫本王引颈就戮?简直痴心妄想!”
左将军虎目盯着楚王,淡淡道:“你可想好了,若叫末将动手,于大王脸上且不好看。大王也当知晓,谋大逆乃不赦之罪,断无逃脱可能,还请大王自重,为后人争取一条生路。”
楚王身子微僵。
他知道,左将军这是在提醒他。
汉室有条潜规则,三公九卿,列侯诸王,凡事之后自尽,朝廷便一般不会再追究责任,至少不会再虐尸,面子上多少好过一些,死的比较体面。
且除却参与之人,妻儿也有可能得以赦免死罪。
他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但感受着喉咙处的冷意,他挣扎之色很快便散去了,只悠然一叹,轻声说道:“谢左将军开恩。”
“不必。”左将军摇头,尔后手一翻,取出樽鸩酒,递给楚王,淡淡的说道:“请吧。”
楚王颤悠悠的抬起手,端起酒樽,咽了口唾沫,虎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