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老家看看,当晚便买了武昌开往衡阳的车票。
离549次开车还有整整3小时,我提前进了候车室,找了个靠墙边的座位坐下来静静地看新买的杂志。
有人从我身边经过,凭直觉我睁开眼睛,有位男子翩翩走过,头发理得整整齐齐。
右肩上扛着一个很流行的真皮黑包,右腋下还夹着一个小真皮黑包。
左手捏一本书,一件很白很挺的衬衣上罩着一件式样正统绝不花哨的夹克,随意中不失儒雅,又带着几分坚定、成熟与稳重。
我猜他的职业可能是什么记者、广告人之类的吧。
他在长长一排空座位中坐了下来,与我相隔很近。
当我被喧闹的人声惊醒时,离开车时间只有40多分钟,我想上趟洗手间,但看看行李袋又犯愁了,总不能扛着这么个笨重的东西上洗手间吧?
他正好抬起头,我扭头目光与他相碰,我毫无戒意地问:“能帮我看一下东西吗?”
他满面惊诧地点了点头。
我再回到座位上时,他主动与我搭话:“我叫阿闵。去哪儿呢?”
“衡阳。你呢?”我答毕反问。
“株洲。去衡阳干什么呢?”他说。
“可以说是出差,但主要是想回家看看。”我说。
“在哪儿供职?”他问。
我递上了我的名片,向他简单介绍了我的工作。
他也简单介绍了他的一些情况。
我知道他家在株洲市,知道他15岁去北京一个生意做得很大的亲戚那儿帮他开车。
后来自己做生意,现在在湖北黄冈做一个工程。
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的年龄——21岁,从他那份气质中很难找出一点20出头小伙子的痕迹来。
他说话大方有分寸,举止文雅,处处透着成熟男子的魅力。
话毕,他也不忘在我的记事本上留下他在黄冈的地址、电话和call机号。
离开车还有十几分钟时,工作人员吆喝我们站起来列队进站,所有的人都一个劲地往前挤,刹那,候车室一片混乱。
阿闵主动帮我提起行李,我接过他腋下的那个小包。
我们没有往前挤,那是不文明的表现。
我挨着他站着,但不时有人从我们中间穿插而过,把我撞得东倒西歪,还不时有人踩我的脚,我忍不住叫出几声,阿闵空着的一只手像个老情人一样揽住我的腰,把我揽在他的庇护之下。
我一愕,惊措地仰起头望着他。
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好像在问:“不可以吗?”
涉世不深的我心甘情愿地垂下了头。
我比阿闵小一岁,在这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和男人牵手、揽腰之类的。
阿闵揽着我的腰的手是那么有力,我根本不再畏惧被人挤。
队终于列好,我们随人流上了车。
座位很不好找,我根本不怕,有阿闵呢!
我安静地被阿闵牵着走过一节节车厢,最后在11号车厢找到了座位。
我们放好行李。
坐妥后,阿闵自然是先过了一番烟瘾。
我靠窗坐着,连忙把头伸向窗外,我最惧怕抽烟。此时已是晚9点多,窗外深秋的寒意一阵阵地向我袭来,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阿闵很细心,很“绅士”地向我做了个手势,猛抽几口即把烟灭掉了,为我重新把窗户关上。
接着阿闵向我讲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是关于他和他朋友6人从株洲带100元钱到南岳旅游的事。
其中很多情节令我捧腹不已,我们又聊了很多,直到我的眼皮抬不起来,他说你睡一会儿,我看书。
我点头即趴在桌上睡了。我还未完全进入梦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