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了头上的冠帽,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就涌现出了李氏扯下他帽子的模样。
他暗想,如果能剔除杀人的那部分,李氏那样子简直美极了。
就在朱翊钧愀然静坐之时,魏忠贤来了。
这回魏忠贤没跟在孙暹后面,他是一个人来的。
朱翊钧准他单独面圣后,一见老魏下跪行礼,突然福至心灵般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李进忠,如果你是科举主考官,你会出甚么题呢?”
魏忠贤吓了一跳,他偷眼左右环顾了一圈,这才确定皇帝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忙叩头回道,
“奴婢不通文墨,哪里能出甚么题呢?”
朱翊钧玩味问道,
“倘或朕非要你出一个呢?”
魏忠贤嗫嚅半刻,终是硬着头皮答道,
“那就……那就听皇爷的,皇爷想出甚么样儿的题,奴婢就出甚么样儿的题。”
朱翊钧瞧着他,一只手搭在冠帽上,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就不好了,逢迎太过,如何能选出国之栋梁?”
魏忠贤回道,
“即使是国之栋梁,在皇爷面前,必也惟命是从,否则即便是再能干之人,又怎能被称作是栋梁呢?”
魏忠贤答完这一句,颇有些沾沾自喜,自以为恰准了皇帝的要脉,不料朱翊钧听了,却悻悻然道,
“有你这样的奴婢,真难怪祖训说宦官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