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像个丫鬟一样,带个“小”字呢?
时武对此表示非常费解。
“怎么?你不愿意?”
姜循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正不悦地盯着他。
时武立马低头辩解道:
“小人不敢,小姐误会了……”
“误会?”
姜循嗤笑一声,便扭过头去,继续捞石头去了。
“最好如此……”
时武见她扭过头,急忙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怎么办?她好像生气了?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好?
他在心中不断盘算。
等姜循第五次将小石头扔进水缸里的时候,她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时武见她起身,喉头动了动,心中更着急了。
姜循用帕子擦了擦手,便转过身去,仔细打量了时武一番。
他身上的衣裳又旧又薄,但还算干净,明明比她大三岁,个子却比她还要矮,双手一直缩在袖子里,估计是怕冷,也不知道手上有没有冻疮?
姜循想到这里,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去想他有没有冻疮,难道自己是关心他的?
关心这个只有一面之缘、卑贱的、下人?
“小姐,小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时武见姜循光盯着他不说话,心中感到莫名的自卑和羞耻。
他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想使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姜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嗤笑道:
“居然连件体面的衣裳都没有,你们家得穷成什么样啊?”
话一说出口,她就烦躁地咬了咬指甲。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近似刻薄的话?
这可一点儿也不附和伯府小姐的身份。
时武被姜循这么嘲笑,脸一下子红了,因为对贫穷的羞耻和对无能的愤怒。
姜循见他胸前起伏,心下一遭,后悔先前把人都打发出去了,这家伙要是一下子暴起伤人……她该如何是好?
时武喘了好几口气,等冷静下来之后,便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你……”
姜循心想一定要说些缓和的话,不能进一步刺激对方。
“这已经是小人最好的衣裳了,若是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时武对着姜循便一个劲儿开始磕头。
“你?”
姜循被他弄得心中不安。
“够了!”
时武这才听了下来: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姜循见他低着头,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的不安进一步放大了。
是她的失误,才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你……你想不想当侍卫?”
姜循的手上留下了指甲的掐印。
既然错误已经铸成,她想,或许可以换成方式弥补一下。
“侍、侍卫?”
不是说好当玩伴的吗?怎么又成侍卫了?
时武难得陷入了混乱,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
“小、小姐……”
“你想问什么?”
姜循选择单刀直入。
“侍卫是不是……”
时武咬了咬唇。
“是不是比玩伴儿……月例更多?”<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