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去。
犹自欢喜的田二忙上前一步,急唤道:“唉——”
南星倏然旋踵,不耐烦地叫道:“怎么!又想挡我去路?”说着,她的右手已落在了刀柄上,意在警示对方:再挡我去路,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不……”田二慌忙摆手,搔首的那只手半是羞怯地抓着自己的头皮,支吾了半晌,才道:“呃,你,你……”那素来灵活的舌头此刻也不知怎的打起结来。
前路被阻的南星心头本就不豫,见其吞吞吐吐地好不爽利,心里愈加不耐烦,又见其目光闪烁似有事隐,当即火上心头,怒喝道:“你什么你?吞吞吐吐的,定有古怪!说!什么事!”
说罢,那空无剑已脱鞘而出,直逼对方喉间,其出剑之快,快如闪电,田二未遑眨眼,那雪白的剑身横在他二人之间。幸好南星手中留了余地,要不然,此刻他的脖颈已经挂彩。
不过尽管如此,田二也是吓得不轻,本能向后退去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那腿上一软,这舌头就更不利索了。
“不,我是想问你,你有……”尽管廊檐外冰冻三尺,但田二的后背还是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有什么?!”南星尖声喝道,剑锋凌厉,话锋更锐。
“你有见过龙骧吗?”田二高高地昂着头,身子笔挺而僵硬。
“龙骧?”
南星一怔,呆想了片刻,回忆道:“五更天的时候,我在客房那见过它,后来就没再见了。”
“哦——”趁着南星思索的间隙,田二轻轻地慢慢地把自己的脖子水平移开了那空无剑的刃口。
摸着自己安然无恙的脖子,田二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到那一口冰凉的口水从自己的喉咙间如往常那般平坦而顺利地滑落了下去,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他那卑琐而又热情不减的笑颜。
“你就问这个啊?”瞧着田二那惊魂未定的笑脸,南星淡淡地一嗤鼻,将自己那柄百折不屈的宝剑收回身边。
这田二也自知方才露怯的表现有失体面,非男人大丈夫应有之气度,很想挺直了身子给自己挽回点面子,可他一瞧见那宝剑就,心里就发憷,双腿也软软的站不起来,不得已他只好扶着身边的丹柱屈身坐了下来。
“龙骧是没有主人家的野猫。今天我要走了,想给它吃顿好的。”田二笼袖而坐,南星也随之坐了下来,带着讶异的目光瞄了田二一眼,笑道:“看不出啊,你这么重情重义!和那么一只好吃懒做的畜生都感情那么好啊。”
虽知南星出语刻薄是有意挖苦自己,而非有意奚落龙骧,但田二心里依旧觉得不痛快,悻悻然道:“娘子,你这话啊分明就是‘东向而望,不见西墙’,有失偏颇!龙骧是好吃,但从不懒做。比这世间的有些人,都要勤快许多呢。您不知道,它抓老鼠逮麻雀,可厉害了呢。”言语之间充满骄傲。
“好——是我以管窥天,以蠡测海,竟不知它有这样大的能耐,失敬失敬。还请田二哥代我向龙骧道个歉啦。”南星装模作样地赔了个礼,田二也装模作样地替龙骧接受了她的道歉,但眼神有些神秘。
“也不知它去哪儿了,平时这会它肯定在灶房了啊。”田二兀自喃喃,脸上现出一丝忧心。
“这还用问吗,肯定上哪儿偷吃去了呗。”南星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显然对龙骧的去向并不关心,转头来,又问起了别的话题。
“唉,你刚才在前面和掌柜的啰嗦什么呢?我看掌柜的脸色不大好看啊。是掌柜的不同意你走吗?”
“不是。我这不是要走了嘛,我想举荐我的一兄弟过来做活,可掌柜的就是不肯答应。”
“李狗儿?”
“你怎么知道?”田二又惊又喜地反问道,心想,莫不是她也在关心我?
“昨儿我就听掌柜的说起这个人了。”南星淡淡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