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那凝固的笑容宣告了他们的死亡时间——当刺骨的寒意从天而降时,死亡也悄悄地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
孔笑苍大惊失色,他的心一下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一样。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不是在梦里后,他的心往后退了数步,可那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寸步难移。
他回头望了一眼吴希夷,吴希夷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双手合抱,他是假寐呢,还是真寐,还是和他们一样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老九!老九!老九——”孔笑苍小心地呼唤了几声,他不敢高声呼喊,生怕惊扰了这些死尸,尽管他们的死相很安详,一点都不狰狞,可他依旧觉得栗栗不安。
幸好,没过多久,这个寂寞深深的夜晚里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回声。
“你这孔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都说我不去了,你就是再喊一百遍一千遍,我都不会去的。你就自己去吧。速去速回!这地方不宜久留。”吴希夷闭着双眼,恹恹地答道。
听着孔笑苍脚上那副铁镣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远离自己,他没有挽留,也没有阻拦。可没想到这孔笑苍都走出这么远了,还不死心,还在招呼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这次还把身子给扭了过去,留给对方一个不耐烦的背影。
“不是啊,吴九,这些人都死了!”
寂静的夜里,雪无声而降,孔笑苍却再次压低了声音。
“你说什么?”吴希夷悚然而惊,“不可能!”
他蓦地睁开双眼,立即停止了运功调息,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在就近的几名司马家家奴的身体上探了探气息与心跳,本就不稳的步履因为尸体冰冷的回应而变得更加沉重而凌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希夷又陆续在十几个人的身体上寻找生命迹象,但已皆无气息。
他又是震惊又是骇怖,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的孔笑苍还一个劲地催问着答案,俨然将吴希夷当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大圣人。
吴希夷摸着他那已经空掉的酒囊,适才掠进眉间的那个预感再次带着浓重的阴云笼住了他的眉头。
良久,他才从紧闭的唇齿之间透露出一个结论来:“迷阵虽解,梦魂已断。”
这些“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人儿由于未能在迷阵破解之前逃出梦境,最后一个个都客死梦中,再也醒不来了。
莫名感到后怕的孔笑苍木然地点了点头。
恍然间,二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杏娘!”
“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