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了然。
“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知道了,就该想着将勤补拙才是?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你师潇羽又不驽钝,何以这样灰心丧气呢?”祁穆飞言语轻快,面色温和,似乎忘却了那封《诀别书》的存在。
但很明显,他是在故作轻松,就在刚才,他还在门外徘徊,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甚至连迈步进门的勇气都差点失去了。
“弄假像真终是假,将勤补拙总输勤。况且我都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远落于人后了,就算今天我有心去弥补,恐怕老天爷都不给我这个时间了,还有什么必要去改变呢。”师潇羽这边似乎也不急着进入话题。
毕竟在她看来,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对话,她不愿也不忍这两年的相处最后要以不欢而散为结局。
“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人生在世,输给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输给自己。老天爷既然已经给了你两年时间,你又怎么知道它不会再给你十年、二十年呢?天意难测,或许上天已经偷偷地给你百年之寿了,你又为何不能再给自己一次补救的机会呢?”
祁穆飞视线低垂,若有所思,手里反复抚摸着身前的水盏,却迟迟没有端起。
或许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诚然,那是一个善意的慰藉,但苍白无力;那是一个暖心的美梦,但虚无缥缈;那是一个朴素的愿望,但只他自己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