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仿佛明白了两夫妇看自己时的眼神。
这身打扮,坐在门墩上喝西北风,固然是不雅观;但撸起袖子干粗活,也是不像样的。
邓林双袖一抖,轻拂掉膝前的浮尘,悠悠地站起身来。他故意双手反剪,昂首挺胸,准备以一种洒脱的姿态大步离去。而这时,墨家那扇门“吱呀”一声竟不叩而开了。
“顾嫂和孟叔来啦。”那门童兴奋地喊道,“我算着这个点儿,你们就该来了。呵呵,果然,一开门就见到你俩了!”
“就您那耳力,十里外你就遥遥听得了,还用算。”顾嫂爽朗地笑道。
“顾嫂,你又记错了了,十里听音的,那是月魄;我日魂只会“十里闻香”。”这位名叫日魂的门童嘟着嘴道,语气里透着亲热,“你怀里的蓉城胡饼再不给我,可就要凉透啦。”
“嘻嘻,给你,给你!这墨家啥好吃的没有,竟贪吃这成都府来的蓉城胡饼。喏,这还有一个,你俩一人一个。”顾嫂笑吟吟地将两个密密包裹着的胡饼递给了日魂。
日魂接将过来,撇了撇嘴,愀然道:“顾嫂,你走我的后门,还却惦记着月魄。您这是赤裸裸的偏心啊!”
“啊!一人一个还偏心?”顾嫂为难地作了个苦脸,身边的孟叔则咧着嘴,憨憨地笑了一下。
日魂调皮地瞟了二人一眼,然后将胡饼放到鼻下,猛地吸了一口,以此来表达他先月魄一步闻到这美味而感到快意与满足。“真是个孩子!”邓林袖着双手缩着脖子立在栈桥边,一面在心底嘲笑着日魂那贪吃的模样,一面闻着胡饼的香味,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