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上班,也是厂子里大多数青工们公认的厂花。
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并不是白说的,因为小百子的父亲是旧天桥的艺人,“运动”中受到了冲击,家庭成分有点提不上趟,所以白玉容也就成了挂在路边上的一块鲜肉了,是狼是狗都惦记着扑上去咬上一口。
上学时,她就因为亭亭玉立的体态和佼美的容貌,成了那些“拍婆子”的中学生的“靶子”,只不过她为人正派,上学下学直奔学校和家,从不在路上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又有邻居里一位性情泼辣的好友作为“保镖”陪同,形影不离,才没让那些坏小子们有得手的机会。)
本来,白玉容还想着自己进了工厂,就碰不到这种事儿了。工厂的工人师傅,工人阶级嘛,还能对个小姑娘冒坏吗?可没想到“家有美人胎,没病也招灾”,其实哪儿的坏人也不少。
才进厂的不到两年,厂里就有人追白玉容。自然,追她的人还跟单纯想“冒坏”的人不太一样,毕竟是成年人了,目的是为了结婚。可白玉荣才多大呀,当时才十八岁。要知道,那会儿实行的是晚婚晚育呀,组织上号召青年,投身抓革命促生产运动,不让搞对象。
追白玉容的那小子是工会主席的儿子。“六八届”的,比她大两岁,他有事儿没事儿的总爱往白玉容所在“掐丝”车间跑,去给她献殷勤。
这小子脸皮也挺厚,麦芽糖似地粘人,有两次还非要送白玉容回家,吓得白玉容每天下班都躲瘟神一样地躲着他。可由于他爸爸的原因,这事儿连白玉容的师傅也不敢干涉,白玉容实在是不堪其扰。
后来幸好白玉容的师傅,替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主管生产的车间支部书记。书记就出面把这小子给臭撸了一顿,禁止他再来骚扰,否则就要去找他的爸爸,把他偷厂里的铜丝卖废铁的事儿拿出来说说。所以从那儿以后,那小子就规矩了,也不敢对白玉容有非分之想了。
为了这件事,白玉容真挺感激书记的,还买了水果和两瓶酒求师傅带着去书记家感谢了一次。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书记之所以肯帮她的忙,竟然也是因为瞄上了她,对她起了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