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然差,叶禾觉得,她比方若然还要好看许多,那种很有特点的好看。
沈年狼狈地坐在地上,肩带露出半截,曲着一双长腿,身材极为妙曼,娱乐圈美人如云,她在其中也算上乘。
叶禾见她沉默着,方才还叨叨不停,现在却半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头盯着地面,不知道脑子还请不清晰。
她环顾四周,任务已经完成,正犹豫要不要走人的时候,沈年忽然开了嗓子,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骂道,“妈的,星光娱乐那几个高层真不是东西。”
叶禾颤一抖,起初被吓了一跳,但见她一抽一抽地,哭得极心肝俱碎的模样,忽然有点心疼。
她对她了解不多,只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些许零碎,她一路走来,都是以不怎么光彩的方式。
叶禾心想,其实沈年也才二十七八岁,是个年轻如花的女孩。不知道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得以那么委屈地宣泄着,还是在她这个陌生人面前。
叶禾蹲了下去,正对着沈年的脸,竟也学着去怎么哄人,“你,你别哭了行不行?”
不说还好,一说沈年便更是收不住,像个小孩似的,没完没了。
叶禾只静静地看着她,“那你就哭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巴一张一合,叶禾也不晓得,她想对她说什么。
哭了好一会,她似乎是哭累了,歇了口气,“你走吧,我洗个澡就打算睡了。”
“哎”叶禾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少喝点酒。”
她起身,还未摸到门把手,就听见沈年在背后用细弱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你。”
叶禾顿了顿动作,只担忧地看着地上的女生,见她抹了把泪,又挥挥手,“去吧。”
出了浴室,叶禾倒是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不放心,万一沈年和当时的自己一样想不开…低头看去,手腕的伤疤还没褪去,依然留着淡淡的痕迹…
脑海里思忖了好几个劝她的想法,刚打算将整理好的语句都说给她听,就已然传来了簌簌水声。
叶禾松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在洗澡呢。
她走了几步,险些被地上堆积着的杂物绊倒,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哪里是女生住的地方?
沈年头昏脑胀,哭过之后,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匆匆洗完,连头发都未吹干,便直接倒在床。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只嗅到了淡淡的花香。
公寓仿佛变得很陌生,客厅重新有了它该有的样子,明亮,宽敞,干净,大理石地板能反光,窗帘被拉开,沈年将手挡在额头上,目光顺着亮处看过去,外面的太阳竟是很明媚的。她很久都不曾见过窗外的风景,树和花不知道何时变得郁郁葱葱,春天真的来了。
脏衣服全都放进了洗衣篮里,厨房的碗筷各归各位,整整齐齐,卫生间的水渍也被擦干。
餐桌上还有一碗面,大概怕凉,还盖着个盘子,里头窝了个溏心蛋,旁边几包药片,附纸条一张——“凉了记得要在微波炉里加热三分钟再吃,药是治头疼的,吃两片就可以。”
沈年愣了愣,脑子里顿时更换了七八个想法,到底是田螺姑娘?还是她在梦游之际叫了个钟点工。
不过无所谓了,她胃里空荡荡,饥肠辘辘得很,哪怕这位田螺姑娘在面里下毒,她都想做个饱死鬼。
沈年不会做饭,平时要么不吃,要么就叫外卖糊弄,鸡蛋面虽然凉得都快坨了,但却莫名合她胃口,比千篇一律的方便面,麻辣烫,还有快餐要好吃得多。
她脸没洗牙没刷,直接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没两分钟,门口传来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时大时小,像是不笃定里面有没有人似的